答—答—,長針指到十二,現在是清晨六點整。
好幾隻手機同時大肆響起,由於集合的時間實在是太早了,昨晚又打牌打到清晨兩、三點才睡,為了避免光靠一支手機單薄的力量無法成功把人吵醒,於是乾脆把所有的鬧鐘設定在同一時間,時間一到,五支手機一起響。
五支手機齊響的威力果然不是蓋的,才響不到十秒的時間就有人起身按掉鬧鐘。
「啊—」第一個爬起身的人還來不及按掉其他人的鬧鐘就先放聲叫了起來,只因為起身後看清了眼前的景象。
「吼!幹嘛叫這麼大聲啦!」被這一叫吵醒的兩個人抗議著,不過當他們看清這景象後,也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。
「靠!吵三小啦!」最後一個爬起來的他不甘願美夢就這麼被打斷,他還想繼續沉浸在幸福裡,於是忍無可忍地朝眼前這些大呼小叫的人暴吼。
全部的鬧鐘停止奏響,房內形成一片弔詭的死寂。
他發現不知道為什麼,大家的臉色都是異常的慘白,而且他們全盯著他瞧。
「看屁啦!?」真是莫名其妙,一下子叫得像殺豬,一下子又不發一語的死盯著他,現在到底是怎樣?
音落下後許久,終於有個人有了動作,那人緩緩的舉起抖個不停的手,指向他身後的小櫃子。
「啊—」狹小的空間暴出第三波慘叫。
他轉頭,不看還好,這一看也讓他失聲鬼叫起來。
櫃子上立了顆頭,一顆人頭。
那顆頭絕不是什麼裝飾品,那面容正是他的朋友,前一晚還睡在他身邊打呼的朋友。
現在,那顆腦袋距離他只有短短的幾公分,並且用死不瞑目的雙眼瞪著他,櫃子下方的血瀑現在已經凝固成一片黑褐。
「噁—」一股酸味直衝口腔,他捂著嘴極度想吐。
這時,他嗅到了自己手上有股異味,定神一瞧,他的雙手都是黑的,那……是血嗎?
此刻他只想要衝到廁所去把手洗乾淨,然後冰冷的水會讓他清醒,告訴他這些都只是可怕的惡夢。
他動身下床。
鏘—
清脆的金屬聲突兀的響起,是一把鋒利的武士刀自他床鋪落到地上所發出的聲響。
這是行程走到武士刀鑄造名家時相中的一把刀,多金的他要買這種小玩意當然不是什麼大問題,只要不被老師發現就好。
武士刀靜靜的躺在地上,原本白亮的刀身,此時被黑血染成一片。
為什麼?
這是為什麼?
為什麼他的刀會在他身邊?
為什麼他的手和那把刀一樣沾滿了血?
莫非……人是他殺的!
不,這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人不是他殺的,這太荒謬了,更別說他根本沒有半點印象。
「兇……兇手,你這殺人兇手!」大家下意識的遠離他,深怕他一時不高興就提起刀朝他們砍過來。
看他血腥的雙手、看那把刀、看好友的頭……所有的景象,都在訴說他就是兇手。
床單該是雪白的,不該是漆黑一片,而頭和身體不能分離。
「兇手!兇手兇手兇手!為什麼?你買這把武士刀就是為了把他殺了嗎?是要把我們全部都殺了嗎?」怒視著眼前的人,憤恨的一邊說一邊落淚。
看來,室友們似乎全認定他就是兇手了,這也難怪,畢竟全部的事實都指向他。
他真的是那個慘忍的殺手嗎?
「不,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。求求你們,你們一定要相信我。」他否認,他央求他們原諒,再怎麼說殺人可不是小事。
他哀求到眼淚都流下來了。
儘管他近乎下跪的苦苦哀求,但換來的仍然是既憤怒又質疑的眼神,是要他們怎麼相信?
「拜託相信我……」
「相信你?憑什麼?也不先看看你自己,你這樣子是要我們怎麼相信?」冰冷的聲音、聽不出情緒的語調,已經擺明不相信他。
拿起刀子……拿起身旁的刀子……殺,殺了所有人。
一道沙啞嗓音在他腦中響起,那聲音下令要他殺了所有人。
他,如同靈魂被抽掉似的,失神的握起武士刀。
「惡魔!你怎麼忍心殺死他!」這群人還在哭喊,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狀。
搞不懂為何好好的一個畢旅會被搞成這場屠殺。
— 未完待續 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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